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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遊中的一段風景:看日出 大三 / 陳炳盛

清晨時分,半夢半醒間,似乎可以聽見在各個角落有鬧鈴聲不時響起,又戛然而止。

 

這裡是我們投宿的香客大樓,其中的某一間通舖。

 

雖然在模糊的腦海裡,依稀知道現在該是起床的時候,但心裡對於彷彿像是前一刻才剛要躺在床上準備休息這件事卻又相當堅持。所以,一直到預定動身的一小時後,才慢慢地有人從床上爬了起來。

 

因為目的地不遠,大家稍微梳洗過後,就往室外的停車處移動。即使已經比預定的時間晚了不少,但卻還沒到天亮的時候,地點有些偏僻的香客大樓四周此時仍是一片漆黑。

 

大家紛紛打開機車頭燈,(在盡量不打擾到廟方人員的前提下)一輛接著一輛出發。騎在路燈稀少的小路上,要辨認路況不太容易,所以在隊伍中,前方如同在為自己引路一般的同伴的車尾燈,就更顯得重要。凌晨的馬路幾乎沒有其他車輛,再加上遇到的紅燈又少,大家就這麼維持著縱隊快速前進。

 

沒多久,我們就抵達了目的地七星潭,把車停好在距離海邊不遠的停車場後,大家便各自在沙灘邊的臺階上找了位置坐下。

 

停車場,還看得見月亮

停車場,還看得見月亮

剛坐下,天還微微亮著

剛坐下,天還微微亮著

 

可能是因為疲勞還沒完全消除吧,在坐下之後,就幾乎沒有人再站起來走動,只在位置上三三兩兩地小聲聊著天,一邊望著仍然陰暗難辨的海平線。遙遠的海面上只有幾個看起來像是漁船的黑點,若不是已經快要天亮,大概連黑點也看不到吧。

 

日出前的天空

右上角看得到一顆小星星,是啟明星嗎?

 

有個同學站了起來──雖然感覺有點突然,但好像沒什麼人在意──如同被什麼吸引了一般,踏出腳步往海浪撲打的地方走去。然後走了一會兒,慢慢地,他停了下來,就在幾乎能讓腳趾碰到浪花的地方停了下來,就那樣站在那裡。

 

站在海浪跟沙灘交界之處,他的背影顯得相當渺小,卻又不令人覺得能夠輕易忽視。

 

有幾個人注意著同學的舉動,甚至還出現了像是不是要過去把他丟下海之類的討論聲,但這些討論也很快地結束了。大家仍舊維持著坐在台階上的樣子,看著海,看著山,看著遠方的天空,或看著仍然站在遠處的同學(不久後他就走回來了)。有些人則像是在想著什麼,連說話聲似乎也漸漸地變小了。

 

遠方海平面上原本呈現紫灰色的雲層,逐漸染上橙黃色,然後是黃色、亮黃色。接著,周遭的景物如同甦醒一般,慢慢地披上原本的色彩,輪廓也變得越來越明顯。此時──

 

一道微弱的曙光從雲層較薄的地方透了出來。在海平線上,光芒聚集的源頭處變得越來越明亮。像是新釀的啤酒逐漸滿溢似地,一道道的陽光穿過雲層,挾著足以驅走清晨寒氣的暖意,照在沙灘上的人們身上。

 

注視著遠方剛升起的太陽,坐在臺階上,被清晨的陽光照耀著的大家,臉上看起來多了一份光采,雖然仍保持著坐姿,不過談笑的聲音又變得明顯起來,彷彿連身體裡殘存的疲勞都被這道陽光打散了。

 

日出後又回復了一點生氣的大家

有人在摳腳

真是祥和的景象

真是祥和的景象

 

又這樣待了一會兒後,我們便在說話聲和笑聲中,留下了在此地的回憶和紀念。

 

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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